春日的拉薩,天空湛藍,鳥語花香,處處一派生機。央拉如往常一樣步行至西藏自治區圖書館,開始了她又一個尋常的工作日。
央拉,今年48歲。2012年,一次偶然的機會,讓當時還是西藏自治區圖書館藏文閱覽室工作人員的她走進了古籍的世界。
央拉正在檢查一葉修復中的瀕危藏文古籍。(資料照片 晉美多吉攝)
“那天在普查館藏古籍文獻時,我無意中看到部分古籍因年代久遠出現磨損、絮化等現象。我心里很不安,便詢問了身邊當時正在援藏的國家圖書館古籍館副館長薩仁高娃,‘古籍這樣了怎么辦?’”央拉回憶說。
薩仁高娃告訴她,國家圖書館有專門從事古籍修復的人員,他們能讓這些文化瑰寶延續生命。
就這樣,在館領導的支持與協調下,央拉義無反顧地踏上了學習修復技藝之路,成了西藏為數不多的古籍修復師。
9年時間轉眼即逝,如今央拉已成長為一名有著豐富經驗的修復師。
9:30分,西藏自治區圖書館西側古籍修復中心內,央拉像往常一樣打開電腦、掃描儀等設備,開始了準備工作。
一切就緒,她從一個裝有破損瀕危古籍文獻的紙箱內拿出一葉古籍。待仔細觀察后,開始了對這葉古籍的電子建檔工作。
出庫日期:2021年4月22日、館藏地:山南市隆子縣白嘎寺……包括古籍破損信息、修復方案、對照圖例等在內的20余項內容被央拉一一詳實錄入電子檔案中。
“這葉古籍可大致斷代為15世紀—19世紀,是一葉記載了當地藏醫藥相關內容的寫本。”央拉說,目前它存在酸化、老化、輕微絮化、局部缺損等情況,可定級為3級破損。
文獻信息建檔完畢,央拉小心地將這葉古籍拿到水池內,用溫水輕輕清洗、撤潮,在撕裂處刷上漿糊,并用傳統狼毒草藏紙進行補破、補缺,然后噴潮、壓平。
央拉正在修復一葉瀕危藏文古籍。(資料照片 晉美多吉攝)
她說,傳統藏文古籍文獻雖年代久遠,但由于質地精良,清洗工序,不僅不會損壞紙張、暈染墨汁,相反還能改善其因保存不當導致的厚重灰塵、霉蝕、酸化等問題。
第一葉破損古籍前期修復工作完畢已是上午11時許。央拉說:“這屬于非常順利的情況。其實,有時修復一葉破損較為嚴重的古籍需要兩天或更長時間。”
央拉說,不同于漢文古籍,“藏文古籍一般為雙面書寫,修復過程中,為保護古籍上的文字,修復師必須先將一葉古籍從中對半揭開,并在其間夾一層命紙,再進行后期的補破、補缺等工序。”
一葉小小的古籍就這樣在央拉的手中重獲新生。
而少為人知的是,幾乎每一葉正在搶救中的瀕危古籍,背后都包含著西藏各級古籍普查保護工作人員數十年的不懈努力。
2014年,西藏山南隆子縣白嘎寺殿堂修復過程中發現大量珍貴古籍文獻。經相關專家學者歷時半個月搶救性發掘,共清理出3萬多葉珍貴古籍,其中破損古籍7000多葉。
2015年,考慮到這批古籍的珍貴性與瀕危狀況,經溝通,白嘎寺決定將所有破損古籍送至修復中心進行搶救性修復。5年過去,目前修復中心已無償完成其中近4000葉古籍的修復工作。
“隨著國家不斷加大古籍文獻保護工作力度,基層群眾古籍文獻保護意識不斷增長,越來越多的瀕危古籍開始相繼‘浮出水面’,我們的工作也更加任重道遠。”央拉說。
央拉正在檢查一葉瀕危藏文古籍。(資料照片 晉美多吉攝)
古籍文獻不可再生,每一部分都有其歷史的記憶,這就要求修復師在盡可能保留其原貌的情況下,對每一葉瀕危古籍進行“對癥修復”。
一葉、兩葉、三葉,這一天央拉共完成了五葉破損古籍的前期修復工作。據悉,待壓平、風干的古籍定型后,她還將對修復后多余的補紙進行剪裁等工作。
下午6:30分,7個半小時的工作到此結束。
藍靛金汁書寫的藏文古籍修復如何攻破?怎樣運用傳統自然顏料進行紙張染色,從而更好保護文獻的原真性?央拉說,修復路上還有很多“疑難雜癥”等待破解,這也促使她渴望能不斷精進修復技藝。
“未來,我希望通過自己的雙手修復更多瀕危古籍,進而為這些文化瑰寶中蘊含的中華優秀傳統文明永續利用、薪火相傳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央拉說。
來源: 新華網、西藏主要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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